在嘉陵江，小小的航标为来往船只指引航向，是江上一盏盏“指路明灯”。在它们背后，有一群默默守护的人。7月的汛期，他们冒着暴雨移标、收标；8月的高温下，他们又顶着酷暑清标、护标。入伏以来，重庆市嘉陵江航道管理处石马河航道站的航道工们迎来了最繁忙，也是最艰苦的季节。航标船甲板上的温度可达七八十摄氏度，但他们依然坚守、执着、忙碌，在酷暑下守护“江上明灯”。夏季实行“错峰”作业身穿蓝色格子海魂衫，黝黑的皮肤，一身健硕的肌肉，粗糙的大手……这是石马河航道站的10名航标工，包括轮机员、驾驶员、水手长、水手，24小时守候，养护航标、监测航道。他们每天的任务包括巡航、设置航标、检查标位是否准确、清除浮渣、清洗航标等。石马河航道站是重庆市嘉陵江航道管理处下设五个航道养护站点之一，负责高家花园至礼嘉大桥12.8公里航道的养护任务，管辖范围内有36个浮标、2座岸标、7处碍航滩险，是嘉陵江航道上非常重要的站点，滩险多，旅游轮渡航行频繁。重庆近日持续高温，江面湿度大，比陆地体感会更热。“我们曾经在天气预报40摄氏度之时，测出过甲板上温度高达80摄氏度，差不多可以煎鸡蛋了。”航道工们打趣道。他们乐观开朗地说，在船上，备好了藿香正气液、仁丹等各类防暑药品。入暑以来，为避免午间高温，他们“错峰”作业：通常清晨5、6点出发，上午10点半前回到趸船，等到下午4点再出发直至完成全天任务。即便如此，依然要面临高温“烤”验。8月3日一早，航道工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们驾驶着航道维护艇来到岸边河滩，爬上乱石滩，用犀利的目光搜索到一吨以上的石头，形状要利于捆绑的，麻利地用专用钢缆套上，用机器拖拽到甲板，再移到航标船，在船头固定住，然后驾驶航道维护艇，找到正确位置，将这块“锚石”放入江中。这时，航道工们身上衣衫早已湿透，他们没有休息，继续清洁航标灯。直到将航标灯擦拭干净，他们才抱起一大杯老鹰茶，一饮而尽。汗水一颗颗滴落在航标船甲板上。从大海“回”到嘉陵江“90后”邓成家毕业于上海海事大学航海技术专业，原本他梦想成为一名在广阔大海上航行的船长，6年前来到嘉陵江上，护卫小小的航标。邓成家的师傅柯明贵是航道站站长，今年56岁，跟很多航道工人一样，是“航二代”，从小就看着航标长大。他经常跟邓成家说：“水面情况复杂，做一辈子就要学一辈子，要敬畏这养育我们的江水！”现在做这行的年轻人不多。“工作太苦，还需要耐得住寂寞。”不过让柯明贵感到欣慰的是，现在这支平均年龄35岁，最小24岁的年轻队伍成为了生猛的生力军，充满朝气和活力，干事主动又有思路，基本可以放手让他们独立操作了。在师傅的影响下，邓成家这一批年轻人意识到，他们守护的，不仅仅是长10米的航标船，是嘉陵江的平静，是千万过往船只的平安。保证暴雨中也要“零流标”航道站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应急防汛。收到汛期水情后，掌握了流量大小，就要立即作出判断，及时收撤标。要是航标被水冲走了，被称为“流标”。这类事故，自从邓成家来到石马河航道站后，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年7月中旬，洪水来得又急又猛，连趸船都在不停地摇晃。合川草街预报洪峰流量为每秒立方米，江上禁航。在洪水到来之前的4小时，石马河航道站接到流量预报，邓成家和其他航标工顶着倾盆暴雨，沉着驾驶航道维护艇，将航标船一一收到锚地，确保了航标安全，并将趸船绞移到位。他们的坚守，让洪水中无标志流失，无安全事故。每年汛期，航标工们通常连续一二十天都回不了家——江水涨落频繁，经常航标刚设好就涨水，又要撤标。洪峰才过，只要满足通航要求，为了保障客渡船正常营运，马上又要设置到位。守护每一次出发和“回家”即使带着手套，钢缆的毛边也经常会将手扎出血，航道工们称之为“黄辣丁”：“哎呀，上午又被‘黄辣丁’咬了一口！”虽然痛得咧开嘴，但甩一甩手，脸上依然带着乐观的笑容。航标工们是没有节假日概念的，不管春节还是国庆，都依然轮流24小时值守，不能完整地陪伴家人——江水奔腾不息，他们也不能停下脚步。特别是节假日旅游船增多，他们更是绷紧了弦，准确、及时地布置航标船，确保不出一丝一毫差错。夜幕降临后，江面那盏远看小小的红色航标灯，在江上很醒目，守护着过往船只，指明前进的方向。“对于远航的船舶，航标意味着平安，对于船上的人，意味着每一次出发和到达。我们，就是要保障船舶和船上的人安全顺利地航行、出发、回家。”曾经向往大海的邓成家发现，在嘉陵江上小小的航标灯里，也有广阔天地。“每一滴汗，都流得有价值，不后悔身为一名航道人！”他们自豪地说。上游新闻记者纪文伶摄影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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