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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纪功碑》
说到安史之乱,就要提到唐代边塞诗人曾争相赞颂的一位名将——哥舒翰。
如今的临洮县城内,还保留有一座纪念哥舒翰军功的《哥舒翰纪功碑》。在县城南大街上,奔流新闻记者见到了这座石碑。
哥舒翰碑仍然保持着一种盛唐巍峨、从容的气度,它与周围的街巷房屋融于一体,却又相对独立,坐北向南,肃然屹立。碑额、碑身、碑座均由巨石制成。额高0.92米,身高4.25米,座高2.4米,碑宽1.84米。此碑为唐天宝八年(公元年)所立,距今已有余年。
青砖的碑座托举着高大的碑体,碑正面刻文12行,为隶书,字体遒劲,笔力雄健。额刻有云纹和盘绕的蛟理,据传碑文为唐明皇御笔,只因长期的风雨剥蚀,岩石风化,仅存50余字。在仅存的文字当中,依旧能辨认出“哥舒翰”三个字。
推崇良将本就是盛唐边塞诗的一个重要主题取向。有些作品以历史良将为抒情意象,借汉喻唐,比如汉时的卫青、霍去病、李广;有的作品则直接把唐朝当代将领名号或事迹嵌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使之成为重要的诗歌形象。哥舒翰无疑受到了边塞诗人的钟爱,大诗人李白就曾是哥舒翰的铁杆粉丝,他曾赞美哥舒翰:
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
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
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
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
边塞诗的创作在唐代很普及,其创作者,不局限于那些大诗人们,也涵盖普罗大众——他们偶尔也会来上一两首惊艳之作。
在边塞诗中,有这样一首民歌《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这首《哥舒歌》本是盛唐时期西北边塞的一首民歌,作者“西鄙人”意为西北边疆人。这首古诗的一开始,就在我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黑夜里的北斗七星悬挂在高空,就像是航标一般指引着大唐边境的英勇将士们。而此时此刻,北边境人们颂赞的唐玄宗朝代大将哥舒翰,正在披坚执锐,守卫着西北边境的安宁。
绘画作品《哥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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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年,哥舒翰任陇右节度使,在他任职期间,多次大破吐蕃的侵扰,收复石堡城、黄河九曲等地,使吐蕃屏足不敢近青海。《哥舒翰》一诗虽然只有短短20字,但却将名将哥舒翰的赫赫威名刻画得淋漓尽致。
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这样评价《哥舒歌》:“与《敕勒歌》同是天籁,不可以工拙求之。”凌宏宪《唐诗广选》则称其“气骨高劲,不域于中唐者”,李攀龙在《唐诗训解》中更是赞许其诗“为中国长气”。
王昌龄的“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就是对石堡城之战的描述,而西鄙人所做的《哥舒歌》其实说的也是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而哥舒翰自己也豪情万丈,在《破阵乐》中写下的诗句:“神将驱兵出塞,横行海畔生擒。石堡岩高万丈,雕窠霞外千寻。一喝尽属唐国,将知应合天心。”
《破阵乐》是唐朝初年歌颂唐太宗英雄战绩的军歌,因而这样的乐府诗题也就决定了诗作威武雄壮的基调。
哥舒翰甚至还改写了边塞诗的创作风貌——他的“开府纳士”之举继而影响了军幕文士的诗歌气象与人生轨迹,如著名的边塞诗人高适在哥舒翰幕府的三年,也是他边塞诗创作的丰收时期,雄奇瑰丽的西北边塞风光,戍边将士艰苦的生活,两军开战战马嘶鸣剑戈碰撞的壮烈场面都进入高适大气磅礴的诗中。
哥舒翰的沙场征战,也处在唐朝由盛转衰的节点之上,亲手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的他,见证甚而创造了盛唐最后的鼎盛繁华,也身不由己地被裹挟入盛世的崩坍倾颓之中。
安史之乱时,安禄山兵锋直逼长安,病中的哥舒翰奉命率兵前往潼关拒敌。根据战场形势,哥舒翰制定了坚守潼关的战略,但唐玄宗强令哥舒翰出关与叛军决战,终至兵败被杀,一代名将如此谢幕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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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唯余边塞诗有关于他的篇篇诗作,令人遥想哥舒翰的威武雄姿。
从颂扬哥舒翰的诗作中,也可以看出唐代诗人也具有浓厚的良将情怀。
如杜甫《赠田九判官梁丘》中的“宛马总肥春苜蓿,将军只数汉嫖姚”一联,就将哥舒翰比作良将霍去病;李白的“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更是盛赞哥舒而以古人相衬。
到了晚唐,哥舒翰兵败潼关早已成为往事,河西、陇右地区又被吐蕃占领,曾经“闾阎相望,桑麻翳野”的富饶之景也已不复存在。
国难思良将,诗人们对英勇善战、开疆扩土的哥舒翰又充满了追忆向往之情。
马络头饰
诗人马戴有一首经典之作《出塞词》: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度临洮。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儿缺宝刀。
全诗气势贯通,神韵流动,文字干脆利落,读来畅快淋漓,“马头冲雪”更带给人速度与激情的快感,只是如此沉雄激壮之诗篇,业已是唐代边塞诗的流光余韵了……
文丨奔流新闻记者刘小雷
图丨来自临洮县融媒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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