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陈其诗歌中的动物意象与隐喻
□郑淑花
从上古神话、原始歌谣,到《老子》《庄子》等诸家学说,乃至《诗经》、《楚辞》、唐诗宋词等诗歌集大成者,不乏对动物意象的隐喻,它们或阐明哲理,或寄托情思,或表达文明。现代隐喻是一种思维方式与文化行为,反映人类对世界的体验与认知、想象与表达。诗文中的意象是以物象为基础而赋予物象文化蕴涵与隐喻意义的审美对象与象征符号。
韩陈其诗歌集
在《韩陈其诗歌集》中,隐喻与意象相互依存,其中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鱼无不与人共灵性,同呼吸。而他在动物文化意象的隐喻上,更广、更幻,孕育了一个龙腾虎跃、蝶飞凤舞的动物意隐喻世界。
意象更广,即在韩诗中运用了60多种动物:它们有家禽如鸡、鸭(凫)、鹅、狗、猫、牛、羊、驴、马等,有飞鸟如燕、鹂、雁、鹊、鸥、莺、鹭、鹰、鹳、鹤、鸽、鸥、鸦、鹜、鹪鹩、鸳鸯、雎鸠、鸱鸺、布谷、飞鸿、鸿鹄、杜鹃、鹧鸪、元鸟、丹顶鹤、企鹅、孔雀等,也有鱼虫诸如锦鲤、鲍鱼、龟、鳖、鳌、虫、蝉(知了)、蠖、萤、蟋蟀、蝶、蜂、蜻蜓等,还有走兽如驹、河马、犀牛、鹿、象、猴、虎、熊、蛇、狼、鹿等,更有蕴含着灵性与祥瑞的神兽鲲鹏、凤凰、龙、麒麟等等。
意象更幻,在韩诗中,通过动物的意象寄托作者独特的情感。“鼓蛙鸣蝉笑金鸦,招蜂引蝶颂洋槐。”此诗句中的“鼓蛙”“鸣蝉”“金鸦”“蜂”“蝶”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夏日图像,寄寓其“心云汇天台”的遥想。再如,“骏马嬉嬉闹碧野,肥羊咩咩正徜徉。”诗人以“骏马”为喻体,隐喻塞罕坝大草原上“骏马在嬉闹,肥羊在徜徉”的一派欢乐祥和的意象。而在《西猫逗鱼》这首诗中,猫和鱼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食者和被食者的关系,“花猫凝眸引鱼跃,鱼儿悠悠戏跳吻,西猫羞羞退后逃。”“凝眸”“戏跳吻”“羞羞”这几个词形象生动地刻画出猫逗鱼的欢乐景象,极富生活情趣。这些意象是融入了诗人主观的情感的客观事物,表达诗人对祖国大美之江山、人民之安居乐业的赞美之情。
“鸿”是一种南北迁徙的候鸟,隐喻士人与家人朋友的别离,寄寓相思与离愁别绪,成中国古典诗词中一个非常典型的意象,诸如“飞鸿”“孤鸿”“归鸿”“冥鸿”“离鸿”往往隐喻着诗人的特有的身份和心境。在韩诗中“鸿”是一个高频词,“飞鸿”“天鸿”“惊鸿”“鸿雁”频频出现,如:无限光景一风新,白云蓝天观飞鸿。望穿秋水望天鸿,红颜无奈青春荒。呼风唤雨海龙王,惊鸿飞燕天仙娇。仙鹅浮渌粼粼影,鸿雁撩云翩翩翔。
在韩诗中“鸿”的意象在传承着传统诗歌中离别伤情的意蕴的基础上有着更高远的境界和更积极的隐喻内涵。“飞鸿”是一种广阔无边的新气象,“天鸿”是对青春逝去的追忆,“惊鸿”是对曼妙仙娇的赞美和歌颂,“鸿雁”是在如入幻境《寞》中的鸿雁的畅想。它们内涵不一,却融会着深刻丰富的文化意象。
然而在韩诗中,动物意象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大牛”。牛在中国古代,在一些神话传说中,人们将铜牛或石牛的塑像投入水中以镇妖防洪,出现了牛图腾和牛崇拜的文化景象。在中华文化里,牛是勤劳、奉献、奋进和力量的象征。
吾本属牛,乳名大牛,行于故乡,走牛运矣!一辈子唯躬耕而已:弱冠农耕,可谓地牛;而立笔耕,可谓字牛;在言意象的大天地里,默默耕耘四十余载,可谓默牛!
诗人乳名为“大牛”,自称为“地牛”“字牛”“默牛”,四十余年汉语研究,出版《中国语言论》《中国古汉语》《汉语羡余现象研究》,且在“言—言意—言意象”研究创造了语言学界新航标等,国学大师徐复称赞他“于语言文字各部门,均所擅长,凡有所陈,无不惬心贵当,卓然有所树立。”诗篇《依旧大牛》中的“地牛”“大牛”“耕牛”意象、《关山黄牛》中的“美牛”“白牛”“黄牛”意象、《善人乐牛》中的“乐牛”意象、《茶境天眸》中的“乌牛”意象,构筑了一个立体、丰满而又富有情趣的“牛”人教授形象。
后记这让我不经意地想起从小在乡间与牛为伴的故事,深感“老黄牛”勤劳、奉献的品质。儿子出生后,给其取小名“牛牛”,寄希望于如牛般健壮,如牛般勤劳而又勇于开拓。而如今,我的生命中又有一个“无所不牛”的牛博导。与“牛”如此有缘的我,对“大牛”韩陈其教授顿增钦佩,倍感亲切。
郑淑花,重庆工商大学教师,新疆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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